第233章 就这一次 文 / 河岁岁

    天牢处，
    梁桐刚回到府上就接到了属下的通禀，说凤渊死了。
    他惊了一下，连府门都没有进，就直接去了天牢。
    昨日还活蹦乱跳的人，今日却忽然死了，而且死的极为离奇，
    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就这么突然死了。
    仵作检查了许久也没检查出问题所在。
    梁桐脸色都阴沉了下来，凤渊是陛下交到天牢里面，严厉看守的。
    现在人死了，他也没办法交代。
    “大人，靖王来了。”衙役进来禀告道。
    梁桐收敛住难看的脸色，忙出去迎接靖王，
    等到了天牢门口处，就见到靖王跟靖王妃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擦着冷汗拱手回道，“殿下，凤渊死了，仵作查过，说是突然死的，没有其他外伤。”
    轩辕靖点了点头，天牢里的气味不是很好闻，
    他将身侧挂着的香囊解了下来，递到司夜云的手中道，“若是不舒服，便闻闻这个。”
    司夜云眼睛弯了弯，接过香囊放在手中，
    虽然天牢的气味对她来说没什么影响，但是轩辕靖的好意，她是接受的。
    梁桐带着两人来到天牢左侧的房间里，
    这里是仵作的房间。
    凤渊的尸体就躺在床板上，
    暗金色的面具已经被揭下，放在一边，露出一张温润的面庞。筆蒾樓
    司夜云走了过去，站在尸体旁边静静的看着。
    “若是害怕，你先出去，本王在这里看着便好，”轩辕靖说道。
    “不必，唐沂村我都能面不改色进去，凤渊只是一个人罢了，没什么好害怕的。”司夜云说着，就拿起暗金色的面具往凤渊的脸上放了上去。
    她定定的看了一会儿，眉心越凝越紧，半晌才摇头说道，
    “这张脸……不对。”
    “什么不对？”轩辕靖问道，他跟凤渊没有接触，自然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司夜云思衬了许久，抿唇说道，“就是不对，东西对的，但是这张脸很违和，他不是凤渊。”
    梁桐吓得眼睛都瞪圆了，
    凤渊可是被看守在天牢里面的，怎么可能现在换了一个人。
    他急急解释道，“王妃……我们的人日夜看守着，人不可能错的。”
    司夜云没有管梁桐说什么，放下了面具后，才看向仵作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仵作摸了摸脑袋，也是一脸迷茫说道，
    “死的很蹊跷，什么病都没有，也没外伤，就是忽然死的。”
    他当仵作这么多年，就没遇到这么离奇的死法。
    司夜云越发感觉奇怪，她抿唇问道，“我可以看看吗？”
    “啊？”仵作吃惊的啊了一声，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王妃要亲自上手看……尸体？
    别说亲自看尸体了，就是尸体出现在这里都是玷污王妃的眼睛好吗？
    靖王妃怎么如何特别？
    轩辕靖也被司夜云的话惊了一下，他眉眼里满是不赞同，“这事情自有仵作来做，你吩咐他便可。”
    司夜云嘴角一抽，行吧，
    谁让现在靖王是自己的靠山呢。
    “你仔细检查一下他的身上有没有特殊的红点，或者咬痕之类。”司夜云吩咐道，
    这种忽然无声无息的死法，除了下毒之外还有个就是蛊术。
    但是下毒死的，仵作应该能看出一点异样，
    所以她怀疑是蛊术。
    司夜云心里轻轻吸了一口气，如果是蛊术，那就麻烦了。
    仵作尴尬的看了一眼靖王，他真的要听王妃的话吗？
    尤其是要找这种小伤痕，是需要将死者的衣物褪去，王妃在这里是否有不妥？
    “听王妃的话便可。”轩辕靖沉声说道，
    话是这般说，但他拉着司夜云背对着尸体，身体也挡着司夜云，不让她看到什么。
    仵作心里别扭的很，但还是按照靖王的话，一一将凤渊的衣服退下。
    仔细的检查尸体，
    找了一会儿，他眼睛忽然瞪大了一些，喊道，“王妃，尸体的左小腿处有一处伤口，看伤口，应当是蛇。”
    司夜云面色冷了下来，“好，你再将他解剖，检查一下内脏是不是有蛇卵。”
    “啊？”
    这下别说仵作了，就是其他人都被司夜云的震惊到了。
    解剖……人？
    虽然是解剖死人，可从王妃的口中说出来还是很令人震惊不敢接受的。
    仵作冷汗都要流下来了，“王妃，死人大于天，是不能亵渎的。”
    打开尸体的腹腔，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他是想都没有想过。
    谁知道王妃居然说的这么轻松。
    司夜云：“……迂腐，你是仵作，调查人的死因是你的职责，他死的悄无声息，只有身体作为证据遗留在世间，你不帮他，却想着尸体大于天的想法，难道日后也有同样的事情出现，你为了迂腐的想法，就放弃调查凶手吗？！”
    仵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不能亵渎尸体是自古流传下来的规矩，他不能更改的。
    改了，他怎么面见列祖列宗。
    轩辕靖沉声道，“仵作自有他们的规矩，夜云你莫要为难他了。”
    仵作感激的看着靖王。
    幸好王爷没强制要求他解剖尸体，
    司夜云沉默一瞬才说道，“好，我不勉强他，但是我要检查尸体。”
    轩辕靖：“……”
    这才是她的目的吧。
    什么解剖都是假的，自己动手才是真的。
    他坚决不同意司夜云这么做，脸色难看的可怕，他冷声呵斥道，
    “司夜云，你是不是仗着本王的宠爱，就肆无忌惮的提要求！这件事，本王坚决不会同意！”
    梁桐听到这么严厉的呵斥声，眼皮子一跳，
    头低的快到胸口了。
    完了，完了，王爷在骂王妃，他们这些人听到了，是不是明天就要被拖出去发配了？
    仵作更是恨不得自己没出现过，。
    他吓得脸色苍白如雪，一直求着梁大人，
    使眼色，希望他们赶紧离开，
    梁桐鼓起勇气，悄悄拉着几个人离开了房间，只剩下靖王跟王妃在里面。
    可哪怕在外面，他们也能听见王爷暴怒的声音。
    至于王妃，可能被骂哭了吧。
    至今一点声音都没有，
    哎，王妃的想法的确太大逆不道了，也难怪王爷发这么大的火。
    ……
    小房间内，轩辕靖的脸色很难看，
    他反手将凤渊的衣服给盖上，
    冷着脸低声道，“就这一次。”
    司夜云扬着笑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