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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未完 文 / 何缱绻

    .
    犹疑在似即若离之间
    望不穿这暧昧的眼
    似是浓却仍然很淡
    天早灰蓝想告别
    偏未晚
    ——《暧昧》
    .
    76.未完
    临街对角。
    精致古典的双层小墅,外墙新漆成了象牙白,落地窗通明透亮打通上下,与一丛绿油油的翠柏,傍着这条喧闹繁华的商业街,总有种格格不入流的古旧艺术感。
    腰紧了。
    晏语柔有点厌烦地喘了口气,女经理赶忙过来亲自帮她调整,看一看镜子,点头微笑道:“这套更衬晏小姐您的肤色,显白,头纱也漂亮,不过上回的那套要更好一点。”
    尤奕与几个好友坐一边儿,喝着下午茶,也帮腔道:“语柔,还是那套更漂亮,那套袖口好看。”
    “谁说的,这套更好看。”
    “好不好看又不跟你结婚,你说了算吗。”
    晏语柔在镜前左左右右地观察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临窗的位置,向下一瞧就是川流不息的马路。
    怀礼的车还没到。
    女经理挺有眼色,又顺势笑道:“当然具体的还是要晏小姐与您家先生决定才好,我们这儿有整理了往年私人订制的图册……”
    “我都看过了,”晏语柔将卷发随意拨到肩后,又在镜前转了个圈儿,微微扬起下颌,打断,“上次那套拿来我再试试。”
    然后提步去了试衣间。
    女店员匆匆在后托起婚纱厚重的裙摆。
    尤奕她们望她进去。
    几人才从临街不远的那幢小墅回来,议论起来。
    “语柔去年被骗了4000多万,又要做生意啊?”一人悄悄地咬起了耳根,“她到底看上那儿的什么了?”
    “就看上了离怀礼医院近吧,他们结婚了上下班还能顺便搭个伙,”尤奕说着,瞟一眼试衣间方向,“房子都准备买在这儿附近的。”
    说起来那栋小墅,伫立在繁华喧闹的二环商业圈总有点奇特。
    听闻是个江浙商人为了给自己和在外养的小三洗|钱特意修的艺术馆,书画瓷器等古董藏品丰富,真假未知,前段时间行贿被抓,正在低价转手。
    这楼建的颇有艺术感,又在这样的地界儿,过于特立独行,想来还是最合适继续做艺术馆。
    也不知晏语柔要拿来做什么。
    经由去年她在国外跟人做轻奢品牌被诈骗4000万,一场官司多方辗转打的辛苦,这回着实又让人捏一把汗。
    老晏没几天日子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也许就是大概有个自己的事业,再和怀礼结个婚,让老人家到时候走的安心。
    晏语柔换好另一套,店员与女经理围着她前后打转。她稍皱一下眉,女经理额头就冒一层冷汗。
    怀礼近两月都外派上海,今早回了北京。
    晏语柔捧着手机,胳膊肘架起任人给自己整理婚纱松紧。
    忽然听外面传来一声。
    “先生您稍等,晏小姐还在里面。”
    “好。”
    男人声线温和沉缓。
    尤奕见怀礼先扬手打招呼。
    怀礼微微颔首,单手落在西装裤口袋,外套搭在臂弯,于窗边找地方坐下,随手拿了本婚纱店的图册翻看。
    清冷沉稳的烟灰色西装搭在一旁,他穿一件鸦黑色衬衫,轻薄合度。适宜八月夏末这样不冷不热的时节。
    店内空调不很热,凉风徐徐。
    男人领口纽扣工整,束起一丝不苟,如此静坐,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翻动纸页,侧脸浸在阳光下十分清俊,姿态斯文又优雅。
    看不出已经三十岁了。
    尤奕同他开起了玩笑:“语柔说你要来,我们心想,怀医生多忙啊,你姑姑升了副理事你又上海北京两地跑,哪里的时间。”
    “今天正好有时间。”怀礼微微抬眸,淡笑着。
    “那得你有空,晚上我们去玩儿你来不来?”尤奕说,“怀郁呢,还没回北京?他还欠我一顿酒呢!”
    怀礼手指轻揉了下眉角,唇角轻弯着,才要说话。
    不远便传来脆而低的一声。
    “——怀礼。”
    他抬眸。
    晏语柔一袭清透典雅的白,胸口缀着烫金蕾丝边儿,曳着长裙出来。
    女经理与店员们簇拥而上,几乎来不及为匆匆出来的她调整头纱和后腰。她端端站在他面前,问,“怎么样?”
    怀礼外派两月,上次他们见面还是半个月前,晏语柔打着u总院理事长孙女的名头特意飞了趟上海分院。
    她听说去年在u北京总院工作的那个陈舒亦又调到分院去了。
    这让她尤为在意。
    怀礼靠着沙发,手肘撑在扶手一侧支住脑袋,这么微微偏着头上上下下地瞧她。
    眉目间神情疏淡,“嗯,还不错。”
    “你喜欢?”
    他看着她,反问:“你不喜欢?”
    “我还可以,”晏语柔顿一下,作出决定,“那就这套吧。”
    “不再看看?”怀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才坐下。”
    好像有充足的时间陪她消磨。
    晏语柔挑了挑眉,狐疑视线打量一下他。
    女经理接了他们话茬,笑道:“那就再看看吧晏小姐,还有几个板式您还没试,正好您先生也在,我们帮您参考不如他看了喜欢呢。”
    尤奕她们也起哄。
    “再试试吧语柔,刚那套怀礼还没看到呢——”
    “我就说那套好看吧!不信一会儿让怀礼说哪套更好?”
    怀礼早晨才下飞机,周身倦意未消。
    他坐在沙发,双腿微微交叠,抬眸看过来,倒也很有耐心。
    “那就再试试。”晏语柔说。
    虽然她知道。
    下一套也许他还是“嗯,还不错”。
    女经理又让人拿来刚才那套,同晏语柔一齐向里走时,还情不自禁夸赞道:“您家先生脾气真好,如果是平时太忙抽空过来的,多数看看图册,下次在有空再来试了。”
    晏语柔来这三两次,一直拿不下决定。
    怀礼两个月不在北京,总要让他参考意见的。
    晏语柔便笑了笑,借势问了句:“对了,你们对面的那个艺术馆是要转让吧?”
    “是啊,”女经理说,“你听说了吧,那个男的被抓了,啧,只能变卖这种不动产了,弄了很多藏品都卖不出去,有人要接手开成画廊什么的吧。”
    “画廊?”晏语柔心下思量。
    “做点别的也挺奇怪,开画廊或者继续开艺术馆还算合适,”女经理笑笑,“不过这年头,现在谁还有那个闲心欣赏艺术啊,上半年疫情那么严重,有闲心做这个的毕竟少。”
    “画廊可能不一定赚钱,但欣赏艺术的人多了去了,”晏语柔笑着,说,“地方确实不错,做点别的说不定更好。”
    “晏小姐和您家先生有想法?”
    晏语柔没答,指了下另件婚纱的裙摆,“一会儿这里替我折上去,有点短了。”
    “没问题。”
    再出去。
    怀礼已起了身,四下打量着婚纱店的样衣。他很高,双手落在口袋,英挺又出尘。
    一副好皮囊。
    晏语柔的几个女伴见她出来。
    又是一阵的欢呼。
    “——天,我就说这件最好看吧!”
    “太好看了语柔!”
    “啊啊啊我结婚也想这么穿——”
    怀礼正从二层栏杆儿望下方,被这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回头望去。
    晏语柔轻抬下颌,站到镜前。店员们识相地纷纷退到一边儿去,她便叫不远处的男人:“怀礼,帮一下我。”
    怀礼靠了会儿栏杆,没动。他眉眼清冷,望向她的表情十分平淡。
    他只那么站在不远,看着她。一副欣赏又耐心的姿态。
    可他的眼中却并无太多情绪,只靠着栏杆儿,微微挑了眉。
    远观又不靠近。
    晏语柔一向自持甚高,也许猜到了,他还是一句“嗯,还不错”这样搪塞又不失风度的评价。
    他这么看着她,她却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怀礼。”
    她又叫他。
    怀礼这才直起了身,走向她。
    她的女伴们又是一阵的长吁短叹。
    腰后贴过来一只略带凉意的手。
    他站在了她身后。
    周身淡而迷人的雪松香气自后包裹住她。他低头,手指捻起她后腰拉链,徐徐地拉到了最上方。
    也只到蝴蝶骨的位置。
    婚纱的确漂亮。
    “下次不用叫这么多朋友来的,”他的嗓音沉而温和,“怕我不给你面子?”
    “怕你万一不来啊,”晏语柔讥讽地笑,“你很忙吧。”
    镜中无法与他对视,只看到他低沉的眉眼。
    看不见他眼底神色。
    “是很忙。”他说。
    她无言。
    “挺好看的,”怀礼嗓音淡淡,又上下欣赏这件婚纱,发自内心地夸赞。似乎答非所问。
    晏语柔还没反应过来。
    他却又说:“对了,晚上我没空。”
    晏语柔倏然回头,皱眉。对上男人目光柔软的眼睛。
    怀礼看着她,眉目带了笑,好似真的在同她认真地道歉。
    “提前告诉你了。”
    晏语柔猜到了大概是什么事,又转过头。
    冷笑。
    .
    天空灰蓝,又要下雨。
    南烟匆匆出门没带伞。这样连绵潮闷的时节,着实不觉得像在北京。
    临近傍晚很不好打车。
    才到街角,豆大的雨点砸在睫毛,虚晃一枪就不下了。
    她只背了个画板,都懒得搭在脑袋顶,去隔壁便利店买了包烟,索性坐在马路旁的石墩子上。
    这里离她以前读书的高中很近,路从前常走,周边景色都有变化,几乎不认识了。
    几个小孩儿勾肩搭背地过来,踩到昨夜积水的泥洼,差点溅到她。
    又回头看着她开着些幼稚玩笑,说说笑笑地走了。
    给郑南禾发了微信,说她今晚不回画室吃了。郑南禾这些年什么本事没学到,就会个开水冲泡面。
    徐宙也外婆上月生病了,自回到北京,画室目前就她和郑南禾二人住。
    还没找好合适的住处。
    半年多没回来了。
    没带打火机,她便起了身,拦住个正拿着烟往来走、长得又挺帅气的男高中生,哎了一声。伸手就借火儿。
    那小孩儿还挺奇怪,上上下下打量她。
    面前女人看起来最多二十三四的模样,一头柔软的深红色卷发,勾绕在白皙肩头。
    绛色吊带儿长裙,在这样的夏末时节总有点过于凉快儿了。
    两截锁骨纤长漂亮。
    好像没穿内衣。
    男孩子红了脸。
    南烟凑过来借了火儿。她今天没化妆。
    ——好在没化妆,不然刚那豆大的雨点打下来,在这儿小孩儿面前花了妆面,估计就有点狼狈了。
    她朝他眯眼笑了笑,清透着嗓音说了:“谢谢啊。”
    裙摆轻盈一扬,转身就走了。
    走出一长段儿了,才打到车。
    又下雨了。
    降下车窗,她靠在窗沿儿轻轻哼起了歌。不知名的调子,不知是从老家江南小镇听来的,还是哪里。
    凉风夹着雨丝拂过面颊,心情很愉快。
    记得去年冬天离开北京还在下雪。
    她翻了翻手机备忘录,徐宙也下午发给她的地址。
    他们要开画廊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阶段!
    之前老下雪,现在就……选个夏末时节吧
    稍微热一点
    进度76/100
    希望我的烟永远这么没有烦恼、自由自在下去
    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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