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娇软甜妻，买一送一「卷·下」 文 / 一路笙花

    ……
    陆瑾寒‘回来’的消息震惊了整个席家。
    席家人闻讯匆匆赶回来。
    席允尊和允辰，还有盛挽吟姝倪刚一进客厅，就看见陆瑾寒坐在小朝颜面前，他满面温和轻捏小朝颜的脸颊，一遍一遍的哄道：“叫爸爸。”
    小朝颜笑着：“爸爸。”
    陆瑾寒似是不满意：“再叫。”
    朝颜：“爸爸！”
    “再叫一声。”
    “爸爸，你好烦呀。”
    “……”
    他们很无语，但他们也没打扰他们的父慈子孝。
    祁越给他们倒上茶。
    陆瑾寒看向他，嗓音低沉，深邃的眉眼间含着笑意：“祁越，你长大了。”
    祁越说：“你变老了。”
    陆瑾寒低笑笑：“人哪有不老的？”
    但是阿笙依然很年轻，眼尾没有皱纹，发丝如墨，就连那张面容，都白皙娇嫩的一如从前。
    “你将你妈妈照顾得很好。”他说。
    祁越抿紧唇：“这是我应该做的。”
    陆瑾寒温和的笑着。
    祁越不仅长大了，也成熟了。
    “陆氏如何了？”
    祁越简单回：“一切都好。”
    “你爷爷奶奶呢？”
    祁越说：“自你离开，消沉了很久，但是后来也慢慢走出来了。”
    陆瑾寒点头，那就好。
    碰巧这时，席家人都回来了，他看见沙发上陆瑾寒的那一刻，垂在身侧的手都在颤抖：“你……你……”
    允尊允辰见状，连忙左右扶着他：“爸您千万别激动……”
    席牧云没激动。
    他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瑾寒看向席允辰。
    席允尊同样持怀疑态度。
    在几双眼睛的逼问下，席允辰终于将事实真相说了出来，“当时给陆氏夫妇的遗骸，是那辆车上别人的遗骸。”
    “其实多年前的那场车祸，他没有死去，据我的猜测，他应当是在车坠入海底的时刻，从车门跳出去了。”
    众人看向陆瑾寒。
    陆瑾寒应声：“是。”
    席允辰接着说：“一块凸出来的岩石，正好接住了他。”
    “炸弹沉入了水底才爆炸的，威力缩小的很多倍。再加上，他身上当时穿了防弹衣。”
    “所以等我我后来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有微弱的心跳。”
    原来是这样。
    席允辰接着说：“当时，我用尽全部办法，都未能将他救醒，所有迹象都表明，他已经脑死亡。我……我不想笙笙下半辈子再为了一个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的人殚精竭虑，所以我……”
    他没说完，但是剩下的，他们也都知道了。
    空气寂静。
    良久。
    席允笙看向他，目光所及，是他鬓角的一丝白发，她含着泪，说：“二哥，谢谢你。”
    十年。
    他承担着所有的心理压力，独自背负了十年。
    而他这十年，也终于救醒一个人。
    席允辰淡笑：“这是二哥应该为你做的。”
    陆瑾寒道：“谢谢你，小舅子。”
    席允辰倒还有些不习惯他说谢，“没事……你好好对我妹妹就行。”
    席牧云让人做一桌大补的饭菜。
    让他好好补一补。
    席间，他们说了很多话，说了有关封家倾倒，封九尘入狱，封颂伯病死。
    说了有关祁越这些年年少有为，将陆氏打理的蒸蒸日上。
    说了这些年，科技又有了那些进步。
    还说了允尊和允辰，都各自有了孩子。
    允尊的孩子是个小女儿，允辰和姝倪有个儿子。
    席牧云摒弃了对陆瑾寒的成见，陪同他说了很多话，直到后来，席允笙提醒父亲，让陆瑾寒先休息。
    席牧云才放他们走。
    楼上卧室——
    祁越轻轻将妈妈的房门带上，还牵走了小朝颜。
    小朝颜小小的脑袋里面有大大的疑惑：“哥哥，我们为什么不能陪爸爸妈妈待在一起啊？”
    祁越牵着她回自己的房间，“哥哥陪你，朝颜不高兴吗？”
    朝颜摇头：“没有。”
    “那我们回去。”
    “嗯！”
    小朝颜三下两下被忽悠走。
    卧室内。
    陆瑾寒半坐在床上，席允笙弯唇，看向她：“我们的女儿可爱吗？”
    “可爱。”陆瑾寒轻笑：“很像你小时候。”
    如今的朝颜，也就比13岁的阿笙小4岁。
    阿笙那时候比朝颜话少，朝颜比阿笙自来熟。
    她们的共同点……
    唔。
    都喜欢好看的。
    ……都喜欢他。
    陆瑾寒忽然又说：“这十年里，我做了一个梦。”
    她问：“什么梦？”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虚无的笑意：“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算是梦。”
    席允笙：“……很真实吗？”
    “嗯。”陆瑾寒将她轻拢入怀中，让她的头枕着他的肩膀，“梦里，每一次心疼，每一次受伤，都像真的一样。”
    “梦里，有我吗？”
    陆瑾寒垂眸含笑：“有。”
    席允笙勾起唇：“那我更想知道了。”
    男人捏了捏她的耳垂：“不告诉你。”
    席允笙生气了，掐了把男人的腰，又啃了下男人的肩胛，把陆瑾寒着疼的来回躲。
    直到最后，他因为身体原因，连连求饶。
    阿笙担忧的问：“你身体怎么样了，要不要让我二哥看看？”
    “没事。”陆瑾寒说。
    良久。
    席允笙抱紧她的腰肢，她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嗓音闷闷的说道：“陆瑾寒……”
    男人嗓音低沉：“嗯？”
    “我原谅你了。”
    短短的一句话，他最想听到的一句话，却是时光匆匆，一经多年。
    男人摸了摸她额后的发，温柔的笑道：“好。”
    席允笙又说：“但是……”
    “但是什么？”
    席允笙：“你不许再丢下我。”
    男人低笑：“嗯。”
    室内，温馨无比。
    下午五点多钟。
    席家再次来了人。
    苏歆和陆柏年知道了消息后，消化了很久，随即连饭都没吃，迅速坐私人飞机来席家。
    陆瑾寒行动不便，席允辰给他准备了轮椅。
    知道苏歆夫妇来了之后，席允笙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陆瑾寒，下楼去见他们。
    苏歆和陆柏年两人近乎要热泪盈眶。
    苏歆走到他面前，难以置信的去抚摸他的面面颊：“儿子，真的是你么？你真的回来了么？”
    惯常隐藏情绪的陆柏年也眼眶湿润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瑾寒。”
    陆瑾寒微笑：“是我。爸，妈，你们没有看错。”
    苏歆将他抱的紧紧的，“这真的不是梦么？我儿子还活着……呜呜……我儿子还活着！”
    陆柏年看的老泪纵横。
    最后，是席允辰跟他们讲述了来龙去脉。
    苏歆感激的当场就要给席允辰跪下了。
    席允辰忙把人扶起来。
    席牧云也顺势留了他们一晚上。
    晚餐时，苏歆委婉的说了下，她们的想法。
    “明天，祁越就要回华国了。陆氏那边，还需要他。我希望……瑾寒能和我们一起回去，他的身体没好，现在还需要人照顾。那边才是他的家。最好……阿笙和朝颜，也……”
    她没说完。
    但是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席牧云罕见的沉默下来。
    第二天一早。
    祁越和陆瑾寒跟着苏歆和陆柏年离开。
    临走前，陆瑾寒很是不舍小朝颜。
    “宝贝，在家里不可惹妈妈生气，有虫牙切记少吃糖，吃饭要营养均匀，不能挑食，明白吗？”
    小朝颜乖巧道：“知道了爸爸。”
    “记得想爸爸，知道吗？”
    “嗯！”
    “不开心记得给爸爸打电话。”
    “嗯呢！”
    经过昨晚，她已经知道，原来她随手领回来的爸爸，竟然是亲的！
    小朝颜接受的很快。
    毕竟爸爸很好看，长得和哥哥像，天生就让她有亲切感。
    陆瑾寒又看了席允笙一眼。
    他唇角轻轻含笑，“我等你。”
    席允笙抿唇。
    她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良久，轻点了下头。
    随后，她亲眼看着他们离开。
    ……
    陆家刚走的那天晚上，席允笙便收到了陆瑾寒的电话。
    “老婆，我想你了。”
    他声音还是那样，低沉中带着一点点的委屈。
    席允笙弯起唇角：“白天不是刚见过。”
    “可我十年没见过你了……”
    说到十年。
    席允笙忽然道，“你是不是忘记和我说一个事了。”
    “什么事？”
    “你的梦啊，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梦见我什么了？”
    “这是个秘密。”
    “连我也不能说吗？”
    “当然了。”
    “陆瑾寒！”
    “乖，叫老公。”
    ……
    之后的一个多月，他们的电话联系很频繁。
    早上会和陆瑾寒一起打电话互道早安，午睡陆瑾寒会打着电话念着故事哄她睡，晚上还会边通话，边看完一部电影。
    席允尊盛挽吟，还有席允辰姝倪，这四人都是老夫老妻了，但是席允笙和陆瑾寒，却仿佛小情侣似的，年轻无限。
    有时候吃早餐，也会毫无缘由的出神。
    这一切，席家人都看在眼里。
    席允笙在饭桌上吃的格外快。
    吃完就恨不得赶紧回去抱着手机。
    连小朝颜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妈妈怎么了？”
    席牧云给她碗里夹一块肉，“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然而——
    这样的状况依然持续着。
    席家人觉得现在她不仅魂被勾走了，而且身在席家心早飘到了华国！
    席允辰还背地里偷偷笑话她：“都快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似的。”
    这话说完姝倪就给了他一把大嘴巴。
    “你说谁四十了？！”
    席允辰告饶：“是我，我，我四十了……”
    姝倪哼了声。
    后来，席家人恍惚中觉得，阿笙不仅是魂被勾走了，精神都魔怔恍惚了。
    吃饭时老是容易走神。
    躺在沙发上睡觉还总是梦呓。
    终于，席牧云在一个月后的第三天，将席允笙叫到书房。
    他旁敲侧击的询问了她的想法。
    席允笙犹豫了两秒。
    “爸，我听您的。”
    席牧云又是沉默了良久。
    他想到她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思忖片刻，抬起了头。
    “阿笙啊，你是我最小的孩子，我舍不得你，将你留在身边这么多年，可我不可能将你永远留在身边。”
    他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一个人，和我一样爱你。由他陪着你继续走下去，我也就放心了。”
    他们交谈了很久。
    最后，席允笙哽咽了声。
    ……
    风和日丽的一天，席牧云携着席允尊夫妇，还有席允辰夫妇，亲自送席允笙和小朝颜出门。
    席牧云很不舍。
    “笙笙，你要常回家，看望爸爸。”
    席允笙笑：“一定会的。”
    “嗯，还有小朝颜。”席牧云摸摸小朝颜的脑袋，“记得要常回来看望外公啊。”
    “好！”
    席允笙跟着哥哥嫂子告别，随后上了一辆私家飞机。
    坐在飞机上的时候，小朝颜问她：“妈妈，我们是去见爸爸和哥哥吗？”
    “是啊。”
    “我们会一直和爸爸和哥哥在一起生活吗？”
    席允笙犹豫一下，“理论上是这样。”
    “什么叫理论上。”
    席允笙说：“我们当然还要尝尝回来看外公啊。”
    “哦哦，那太好啦！”
    飞机穿梭天空，流下一道痕迹。
    陆家宅院——
    陆瑾寒经过这一个多月的修养，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家里专门给他请了按摩的佣人，如今，他已经可以随意下地走动了。
    他正躺在书房里和她打语音。
    那边的语音却突然挂掉了。
    陆瑾寒不明所以。
    这时——
    那一端发了一句话：【想我吗？】
    陆瑾寒勾唇，回复：【想】
    他打字：等我生活能自理了，就去找你，好不好？
    但是这句话还没发出去，那边发来消息：【那就开门】
    陆瑾寒一愣。
    他打了几行字，想询问什么意思，而后脑子转动了一下，他起身，冲着书房门边走去。
    ‘啪嗒’一声。
    门开了。
    门外，赫然站在两道一大一小的身影。
    是席允笙，和正冲着他甜甜叫‘爸爸’的小朝颜。
    席允笙牵着小朝颜的手，冲他温柔浅笑，“娇软甜妻，买一送一，要吗？”
    陆瑾寒一愣。
    随后轻笑了声。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