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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紫语伏兰 文 / 繁华锦世

    周别枝一愣,半晌后忽然笑出声来,她道,“给,当然给,就是不知道公主想要什么,我这里应该没有什么能让公主看得上眼的东西。”

    赵怀雁道,“怎么没有,有呀,周姑姑的银针就很好。”

    周别枝“啊”一声,“你想要我的银针?”

    赵怀雁点头,“嗯,那银针于我……”

    话没说完,燕迟走了过来,瞪着她道,“银针的事情稍后再说,你就是要,也得等周姑姑重新打造一副银针后再要,不然,她用什么给人医病?”

    赵怀雁撇嘴,“少了三根针,那副银针也等于白费了呀。”

    燕迟知道赵怀雁在打什么鬼主意,她无非是想用银针冲破她体内神皇血的禁制,可那是上古血脉传承过来的血脉封印法,单凭几根针就能冲破吗?不可能的,她太急近了,这并不是好事。

    燕迟对周别枝道,“银针别给她。”

    赵怀雁瞪他。

    燕迟道,“瞪也没用,去跟小婵玩一会儿,晚点吃饭。”

    赵怀雁不玩了,不愿意听他的指摆,可周小婵抓住了唤雪,大叫着把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揭了,当瞧清楚她抓的人是唤雪后,她笑着把黑布蒙在了唤雪的眼睛上,她欢快地去躲藏,转身的时候看到赵怀雁,激动地冲过来,扶着她的手臂,左看右看,见她面色气色都挺好,她道,“公主睡好了?”

    赵怀雁笑道,“睡好了。”

    周小婵拉住她,“要来一起玩吗?”

    赵怀雁很给周小婵面子,“好呀,我看着挺好玩的。”

    周小婵道,“是很好玩。”

    就这样,赵怀雁被周小婵拉走了。

    看着两个姑娘在花园里东躲西躲,玩的不亦乐乎的样子,燕迟觉得缘份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两个姑娘以前关系就挺好,如今因为赵怀雁治好周小婵的萎影症,又畅快淋漓地玩了近两个时辰,感情突飞猛进,周小婵由一开始的赵先生改口为公主,现在又由公主改成了怀雁,二人直呼其名,亲如姐妹。

    在太阳下疯玩,难免会出汗,吃饭前,赵怀雁、周小婵、唤雪、蓝舞、映兰、凝月都去洗了澡,那些陪玩的丫环们也去洗了澡,洗完澡出来,赵怀雁换上蓝舞从周小婵那里借来的衣服,去了饭堂。

    等周小婵来了后,大家就开始动筷。

    吃完饭,燕迟先送赵怀雁回左相府,看到赵怀雁进门,燕迟没粘上去,而是去了皇宫,见燕行州。

    燕行州还在挑灯看奏折,见儿子来了,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看奏折,一边道,“什么时候回前线?”

    燕迟道,“暂时不回了,我要去一趟圣雪城。”

    燕行州拿着狼豪的手一抖,抬声道,“你要去圣雪城?”

    燕迟道,“嗯。”

    燕行州搁下狼毫,靠在龙椅里冷瞪着他,“胡闹。”

    燕迟道,“我去那里办件事。”

    燕行州哼道,“去圣雪城办事?爹怎么不知道你跟圣雪城那边沾了关系?”

    燕迟道,“以前是没有关系,但往后,大概会有关了。”

    燕行州眯眼。

    燕迟道,“圣雪城那片住的是巫族和灵狐,巫族雪山吕氏和深海温氏同出一家,青海上回写信说,近期是雪山巫族开辟者吕婴雪的成神日,温氏先祖温百华也去了,卓凌也在,赵怀雁已经被确定是刀皇九央这一世的转世之人无疑,而从温氏三人突然出海来看,魔气的复苏是因为刀皇九央的觉醒,上回我打通了赵怀雁的任督二脉,魔气短暂地涌现了,今日我觉得赵怀雁必然用了什么旁的法子,动用了她体内的神皇之力,所以我猜,不用几天,父皇会收到来自于海州逍遥王的信,信中所写,必然又是深海涌现魔气一事,这事非同小可。”

    燕行州怔然,“神血转世,不被苏醒,没法使用神血之力,赵怀雁怎么办到的?”

    燕迟蹙眉,“儿子不知道,所以儿子得去圣雪城。”

    燕行州道,“圣雪城有人能解答这个难题?”

    燕迟道,“不确保有人能解,但卓凌在那里,佛广也在那里。”

    燕行州惊愕,“佛广出了朝圣王国?”

    燕迟道,“嗯。”

    燕行州摸了摸下巴,“那你去吧,有佛广在,解这个问题,大概不难。”顿了顿,又道,“你这一去,一时半会大概回不来,齐闻以及诸葛天眼和骆凉,爹派人请到皇宫里面来,免得让秦祉钻了空子。”

    提到这件事,燕迟就不得不慎重考虑步惊涛借甘阳之手让他和赵怀雁看的那本《惊涛观词》的上卷以及卷中所呈现的天魔黄线一事。

    燕迟沉默考虑了许久,还是将这件事情对燕行州说了。

    燕行州听后,手往龙案上一拍,站了起来。

    伺候在一边的荀公公也是震惊的抬起眉头,望向燕迟。

    燕迟看着燕行州的这个反应,问道,“爹知道天魔黄线?”

    燕行州拍着龙案站起后,手指依旧支在龙案上面,那手指被岁月爬满了苍老的痕迹,皱纹横生,可支着龙案的力道孔武有力,而从那力道上面看,他似乎在承载着极为汹涌的情绪,再顺着手指往上,看到的是燕行州八十多岁苍老却依旧不被岁月压制的隐约可见的英俊痕迹脸上露出来的回忆、思念、爱慕以及隐忍。

    没有人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唯有荀安。

    荀安看着燕行州的这个样子,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下去沏了一杯茶过来。

    他把茶奉到燕行州面前,喊一声,“皇上,喝茶。”

    这是很寻常很寻常的一句话,可用在当时之际,在奉了这一杯茶之后,那就不是寻常之语了。

    燕行州深吸一口气,缓缓地伸手,将茶杯接过来。

    他正欲喝,可低眸的瞬间看到茶杯里飘浮着的那朵绝迹在他面前多年不曾得见的紫语伏兰,花已干瘪,早已失去了营养和水份,也失去了她最美丽时刻的容颜,可看着这样的花,不期然的眼中就闪出一个女子的容貌来。

    燕行州浑身一震,苍老的眼瞳内掀起了极为惊骇的巨浪,很快那巨浪被潮水淹没,燕行州眼一红,险险落下泪来。

    他伸手盖住眼睛,往后坐回了龙椅里。

    燕迟站起身,走近龙案。

    他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看燕行州,又看看荀安。

    荀安冲燕迟摇摇头。

    燕迟看着那杯茶。

    燕行州也看着那杯茶,确切的说,他是在看那朵紫语伏兰,他没有喝,只是沉默地看着,单手爱恋地摩挲着茶杯璧,似乎这样,他就能触摸到那个女子的容颜,缓缓,他哑着声音道,“天魔黄线是一种语言,最开始读懂它的,是仙如华。”

    燕迟震惊,“什么!真有人读得懂这种语言?”

    燕行州点头,“是呀。”

    燕迟皱眉,“仙如华去世了,而她是赵怀雁的娘亲,那她有没有把这种能力教给赵怀雁?”

    燕行州道,“对天魔黄线的解读,无法传承,而能读懂这种语言的人,寿命都有限。”

    燕迟道,“这就是爹当年没有娶仙如华的原因?”

    燕行州叹道,“一半是一半不是,当年爹……”

    燕行州顿了一下,没再继续往下说。

    荀安心想,皇上确实对这件事很介怀。

    当年燕行州回国,离开前对仙如华说过,他会娶她,他一定会劝说自己的父皇,纳她为妃,即便无法封后,也一定娶她为妃,仙如华并不介意是后还是妃,她当时也只是想嫁给燕行州,圆她的爱情梦,那个时候的仙如华,年芳十六,才气逼人,容貌上乘,她有一双灵慧的眼,也有一双灵巧的手,还有一颗善待世间一切的眼睛,她不是燕国人,亦非赵国人,她来自哪里,据她自己说,是靠近西海的一个镇,叫风门镇。

    风门镇最出名的就是紫语伏兰,那也是仙如花此生最爱的花,她独居彭济广州,小院里养的全是这种花,可后来,燕行州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兑现他曾经答应她要娶她为妃的诺言,等她嫁给了赵显,他思念成狂的时候去了风门镇,那才知道,风门镇并无一个叫仙如华的人,而风门镇也从来没有生长过紫语伏兰。

    燕行州认为仙如华骗了他,她口口声声说爱他,却转眼就嫁给了赵显。

    她若真爱他,可以等他。

    可她没有等他,她嫁给了赵显。

    那之前,燕行州被仙如华吸引的,除了她的善良和美丽外,就是她对天魔黄线的解读。

    那个时候天魔黄线刚出,如何出来的,谁也不知道。

    燕行州和赵显同时见过天魔黄线,而所见,就是在仙如华的小院里。

    后来的后来,仙如华死去,天魔黄线自此消失人间。

    燕行州以为天魔黄线被赵显私吞封印了,却不想,竟在步惊涛之手。

    燕行州蹙紧眉头。

    燕迟等了半天,没有等来燕行州后面的话,他伸手敲了敲桌面,他不管他爹之前跟仙如华是怎样相爱又是怎样分开的,他在意的是天魔黄线这种语言到底表达了怎么样的上古时代。

    燕迟道,“爹,仙如华能读懂天魔黄线,她是不是对你读过这种语言?”

    燕行州道,“没有。”

    燕迟蹙眉,“怎么可能没有呢,她当时那么爱你,你跟她的关系一定很好,她有什么话肯定会跟你分享的。”

    燕行州抿唇不言。

    燕迟急的又敲桌。

    荀安劝道,“太子你别急,当年仙如华虽然喜欢皇上,但基本上很少跟皇上说话,要说天魔黄线说了什么,我想赵国皇帝肯定知道。仙如华读得懂天魔黄线,一定写了驿本,那驿本要么在步惊涛手中,要么就在赵显手中,要不,太子去问问步惊涛,或者,让赵国公主写封信问问她父皇?”

    燕迟转头看他。

    荀安低垂下脑袋。

    燕迟又看向燕行州。

    燕行州被他逼的无法,叹气道,“她什么事都不与爹说,这才是爹后来没法娶到她的原因。”

    说完这句话,燕行州站起身就走了。

    那杯茶,他没喝,茶里的花,哪怕枯萎,也慢慢的被茶水吞噬,淹没,最终沉于杯底,随着时光,糜烂。

    燕行州走了后,燕迟没去追,他坐在那里想了想,起身去楼经阁,找楼姜。

    燕迟对楼姜说了天魔黄线一事,还说他找了燕行州,燕行州似乎知道,却不对他讲的气人事。

    楼姜听了,笑着抬了抬眼镜,道,“你爹只说了仙如华,没说你娘?”

    燕迟道,“关我娘什么事?”

    楼姜道,“你爹说的话,我一向很讨厌听,但有一点儿,他说的很对,能读懂天魔黄线的人,寿命都有限,而你娘就是继仙如华之后,又一个能读懂天魔黄线的人,是以,外婆早年用尽一切方法和手段也要从步惊涛手中得到《惊涛观词》,可惜,步惊涛不出手,后来你娘不在了,如今就算拿到《惊涛观词》,看到了天魔黄线,也不知道它写的是什么。”

    这是燕迟头一回在楼姜口中听到他娘的事,他震惊不已,瞪着楼姜道,“你说我娘能读懂天魔黄线?”

    楼姜道,“是呀。”

    燕迟道,“我娘既会,那外婆也应该会呀。”

    楼姜笑道,“你娘会,可外婆不会,你也不会,这不是随着血脉传承的事,不然,赵怀雁也该读得懂,可她读不懂。”

    燕迟蹙眉呢喃,“那为何我娘会读得懂呢?”他道,“外婆当时并没有拿到《惊涛观词》,没有看到天魔黄线,怎么能料定我娘读得懂?”

    楼姜道,“那你怎么不问外婆,外婆并没有看过《惊涛观词》,怎么会知道《惊涛观词》的卷轴就是天魔黄线,并费尽心力要得到它呢?”

    燕迟一愣。

    楼姜道,“一开始的《惊涛观词》确实是惊涛观词,可后来的《惊涛观词》就不是寻常的惊涛观词了,这句话,你听懂了没有?”

    燕迟眯眼,“外婆的意思是,这个步惊涛,并不是真正的步惊涛?”

    楼姜道,“不,是步惊涛,但又是不一样的步惊涛。”

    燕迟缓缓皱眉。

    楼姜捣了捣自己案桌上的鱼缸,对他道,“把这缸和鱼拿到太子府,摆到门口的石狮嘴里,关于天魔黄线的事,步惊涛如果看到了鱼缸,会自动上前找你说的,他若知道,他会说,他若不知道,他也会说。”

    燕迟看着那缸,以及那缸里的鱼,不解。

    楼姜道,“这世上的很多东西都存在着匪夷所思的答案,想不透是正常的,对了,你回去后让楼危回来一趟,还有,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去圣雪城?”

    燕迟道,“打算明天就动身。”

    楼姜道,“行,把鱼缸带走,按外婆说的做。”

    燕迟应了把楼危派回来一趟的话,抱着鱼缸走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还是让闵三把鱼缸塞进了太子府门口其中一个石狮的嘴里。

    那鱼翻腾了一下,吐几口泡泡,睡了。

    燕迟,“……”

    怎么有种它并不是鱼,而是人的即视感。

    燕迟甩了甩头,笑了笑,进了太子府。

    第二天燕迟刚醒,甘阳就进府向他汇报,说皇上派人来了,要“接”齐闻、诸葛天眼和骆凉进宫。

    甘阳说的很委婉,用的是“接”字,但其实,哪里是接了?明明是强势的来押,甘阳悄声将外头的阵势对燕迟说了,燕迟听着,微微挑了挑眉,却没言语,沉默地站在那里,任宣香给他打理好衣服。

    等梳洗完毕,他走出去。

    纪莫归带着两大九杼内权阁的副将,冲他参拜行礼,“见过太子。”

    燕迟“唔”一声,慢条斯理地朝着膳堂走。

    纪莫归带着两大副将紧随其后。

    燕迟道,“吃过饭了吗?”

    纪莫归道,“还没。”

    燕迟道,“吃了饭再带人走吧。”

    纪莫归道,“皇上吩咐了,不让多耽搁。”

    燕迟道,“若父皇怪罪下来,本宫会去解释的,你带着人先下去吃饭。”说着,喊,“甘阳。”

    甘阳立刻跑过来,“太子。”

    燕迟道,“带纪将军一行人先去吃饭。”

    甘阳应道,“是。”

    纪莫归张嘴要说话,燕迟抬手制止他,他轻轻侧头,看着他,“先吃饭,吃完饭后让甘阳领你去齐闻的院子,再去关押诸葛天眼和骆凉的地方,本宫就不多问了。”

    纪莫归只得先下去吃饭。

    燕迟去了膳堂,坐下后,让闵三去喊步惊涛,等闵三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他又出声道,“算了。”

    虽然燕迟对于得知天魔黄线一事挺着急,但想到去请就相当于有求于人,楼姜昨晚给他的那盆鱼缸,一定对步惊涛有着特殊的意义,那他就等,若今天步惊涛没来,那就等他从圣雪城回来。

    而若这鱼缸对步惊涛的意义重大,那么,他定然会离开燕都,去追他。

    燕迟打定主意先按兵不动,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带赵怀雁去圣雪城,解答她身上神血未苏醒去能使用其能力的秘密。

    燕迟有一种隐隐的预感,一旦赵怀雁体内的刀皇九央的神血苏醒,魔帝梵尤应该也会跟着苏醒。

    如果真是这样,就不能让赵怀雁体内的神血得以苏醒。

    但看赵怀雁今天的状态,似乎,那神血有自动复苏的迹象。

    燕迟蹙眉。

    吃完饭他没有过问纪莫归“请”齐闻、诸葛天眼和骆凉去燕国皇宫一事,他带着闵三去左相府,临走之前他让甘阳叮嘱纪莫归,小心齐闻、诸葛天眼和骆凉出太子府去皇宫的路人被人劫持。

    甘阳一听,立马原话转给纪莫归。

    纪莫归听了,眯眼道,“太子所说的‘被人劫持’指的是秦国太子吧?”

    甘阳道,“纪将军既知道,那这一路就小心点。”

    纪莫归说明白,让甘阳转告燕迟,让他放心。

    等甘阳去转告燕迟,燕迟已经走了。

    甘阳又拐回去,带纪莫归去齐闻的院子。

    纪莫归带上两个副将,又带着燕国的精卫军,去“请”齐闻。

    燕迟和闵三来到左相府,这么个时辰,赵怀雁竟然还没起,冯阎如今相当于左相府的管家了,不管赵怀雁出府没出府,左相府的一切事情都由他在打理,当守门人来通报说燕迟来了后,他立马去门口迎接。

    把人迎进来,要带到前厅,燕迟不乐意,他道,“我是来看雁儿的。”

    冯阎道,“公主还没醒呢。”

    燕迟皱眉,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大概到了辰时二刻,怎么会还没起?是昨晚睡的太晚还是身体有恙?

    一想到赵怀雁的身体可能有什么问题,燕迟立马站起身,说道,“我去看看她。”

    冯阎想拦,没拦住,眼睁睁地看着燕迟进了赵怀雁的正主院。

    院子里守着鹰六和长虹。

    二人一见他来,连忙上前见礼。

    燕迟瞅了一眼远处的闺房大门,门在紧闭着,他问,“还没起吗?”

    鹰六道,“没有。”

    长虹道,“刚宣唤雪和蓝舞进去了,大概快起了。”

    燕迟想进去,但想了想,还是没硬闯,他坐到树下的凉椅里,等。

    屋内,赵怀雁躺在床上,一惊一乍地指着自己的后背,哪怕她看不见后背的情况,可还是不停地扭着脖颈,挣扎着非要亲眼瞅一瞅。

    唤雪看她努力别着脖颈的样子,真担心她一不小心就把头给扭断了,她道,“公主先别急,我去拿个铜镜过来。”

    赵怀雁道,“快点。”

    蓝舞盯着赵怀雁光滑的后背,说道,“真是神奇,伤怎么不见了?”

    赵怀雁之前被秦双伤了一鞭,后来伤口治好了,不流血了,可因为伤口贯穿肩胛与腰腹,范围大,距离长,伤口结了痂,虽然每天晚上都有在涂抹化痕膏,但想要完完全全淡出痕迹,一点儿不留,至少需要两到三个月,可神奇的是,经过昨天,晚上唤雪和蓝舞在给赵怀雁洗澡的时候发现那狰狞丑陋的伤疤不见了,替代而上的是完全新生的肌肤。

    本来昨晚就要告诉赵怀雁这一惊奇又天大的好消息的,但看她那么累,又想到她白日里给周小婵治病,损耗极大,又吐了血,就没对她说,让她先好好休息,想着等她醒了再说,赵怀雁没受伤每天需要上朝的时候她都起的很早,但自从病了养伤,起的就晚,但没一回是起这么晚的,赵怀雁也就刚醒,故而,一听到这天大的好消息,她怎么能不激动?

    等唤雪拿了铜镜过来,赵怀雁通过后面的铜镜看到自己的背真的恢复到了像初生婴儿的状态,她又喜又惊,说道,“难道是昨天吐血的缘故?”

    蓝舞瞪她,“公主真是瞎说。”

    赵怀雁道,“不然怎么解释这个突然消失的疤痕?”

    唤雪皱眉。

    蓝舞也皱眉。

    确实解释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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