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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大战前夕2 文 / 繁华锦世

    朱玄光进来后,燕迟对他道,“护送楚朝欢安全出北燕,北燕是齐国旧址,朕不允许她在这里出任何事。”

    朱玄光抬头看他一眼,点头应一声,领命走了。

    他刚走,元兴就带着陈帝、韩帝、南丘寒、裴连甫进了书房。

    燕迟让他们坐,又让元兴奉茶,奉好茶,韩帝问,“这么急着找我们来,是北燕有异动?”

    燕迟摇头,“不是,是秦国。”

    韩帝惊啊一声,“秦国?”

    陈帝也不解,“秦国怎么了?”

    南丘寒抿紧薄唇,怒目而睁,“难道秦国想在这个时候对我燕国开战?”

    裴连甫沉着眉心没说话。

    燕迟伸手,拿了一支干净的狼毫把玩着,他低声,且极为清晰地将秦双死了,赵怀雁被软禁在秦国太子府,以及尚没有依据,但十有八九会发生的,秦国会让燕国开战一事说了,末了,又道,“楚朝欢刚刚被楚帝派来的人给接回了国,以本帝猜,是秦国向楚国施压了,所以,楚国打算与秦一起,对我燕国用兵。”

    南丘寒拍桌而起,“秦国这是趁人之危!”

    燕迟忽地将手中的狼毫一扔,整个身子倚进长背椅里,慵懒地笑道,“南公国不用发这么大的脾气,开战,也是朕希望的,秦双的命,也是朕派人去取的,朕知道,秦双一死,秦祉必然震怒,战争一触即发。”

    南丘寒惊愣,“皇上要对秦用兵?”

    燕迟道,“是。”

    南丘寒道,“可秦国也是强国,我燕国虽然不怕,但这个时候开战……”

    燕迟道,“南公国不必忧虑,虽然朕没有十足十的把握可以将秦国一举拿下,但若他挑衅,我燕国势必奉陪,再者,也不是朕非要杀秦双挑起战争,而是秦祉太过分,他对花雕和广宁下手,致使花雕死,广宁身中剧毒,滞留在秦国,无法回来,赵帝是为了让我能够安心地来北燕陪众臣,这才只身一个冒险去秦国的,可秦祉却把她扣在了太子府,你当知,赵帝是赵国皇帝,亦是我燕国未来的王后,秦祉这作为,简直是在挑战两个皇室的威严,朕若不发兵讨他秦国,朕不配穿这身帝王朝服!”

    一席话,说的南丘寒心中巨震!

    他当下就往地上一跪,请旨,“皇上,上回攻打齐国,臣因在陈国探亲,无法回国,亦无法为国出力,这回臣一定要将这份军功在秦人身上双倍地讨回来!皇上下旨吧!”

    燕迟道,“先起来。”

    南丘寒顿了顿,站起身。

    燕迟让他坐着,他们先商议怎么做。

    陈帝说,“你若需要我陈国的协助,尽管说,我陈国虽然弱小,兵力也不强,但有一点,我陈国远比其他几个盟国都有优势,就是跟秦国是隔邻之地。”

    是,陈国跟秦国之间,只了一个卫国。

    而卫国,在曾经的九国里面,也是势力末等国家,还远不及陈国厉害。

    卫国跟秦国友好了很多年,但没有从秦国身上得到兵力上的扶持。

    陈帝道,“要不,先吞下卫国,这样,出兵讨伐秦国,那就轻松的多,不然,从你燕国发兵,战线太长,军资若跟不上,就很容易出事。”

    韩帝沉吟道,“卫国虽小,却跟秦国极亲,你陈国没少打卫国的主意吧?可都无功而返,就是因为卫国周边其实还有很多秦国的盟军。要我说,还是韩赵先联手,拿下周国,如此,南方大片疆土,就全在我等之手,燕国物资可顺利从边境运到赵国,再从赵国运到韩国,再到周国,中间不会出任何岔子,再不济,咱们就用周国的物次,去打秦国。”

    一直沉默不言的裴连甫道,“我陈国如今有燕国大将纪莫归,还有燕国名臣平书政,国内尚有大将罗业,从上次平息内乱后,陈国就在苦练士兵,而城内尚还有燕国的骁勇士兵,拿下卫国,完全不在话下。”

    他向燕迟进言,“我觉得,两边同时出兵,比较好。”

    燕迟道,“裴相的意思是,韩赵联手,攻西秦东侧的周国,然后陈国再发兵,攻西秦北侧的卫国?”

    裴连甫道,“是,这样一来,秦国两边的亲盟国都遭到了攻击,作为这两个国家的盟主,秦国若不出兵,这两国必亡,也会寒了这两国君王的心。秦国若出兵,必然会消弱本国的战力,到时候,燕国就可以出兵,攻其后方,一来让秦国自顾不暇,二来也会给韩赵以及陈国带来拿下周国和卫国的便利。”

    这想法极好。

    但是。

    燕迟淡淡道,“你们都别忘了,燕国背后,还有一个楚国。”

    南丘寒冷寒道,“楚国想从背后,砍我燕国一刀不成?”

    燕迟道,“未知,但正因是未知,才更要防备。”

    南丘寒哼道,“正好臣在北燕呆了大半年了,整肃了这边的军队,还没拿出去练练手,楚国那边,皇上交给臣即是!”

    燕迟屈指,轻敲了一下桌面,说道,“好,等朕收到赵帝的回信,咱们再细节讨论。”

    众人一致说好。

    燕迟留他们下来,一同去外面看元宵节。

    众人应了。

    朱玄光去护送楚朝欢,一路把她护送到北燕边境外。

    按理说,北燕内的齐皇残党势力已经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被南丘寒清肃干净,楚朝欢身边又有楚国的大内高手护送,她这一行,不会有任何安全隐患,燕迟没道理遣了朱玄光来送。

    但他还是做了。

    朱玄光想不明白,但在边境线上与楚朝欢告别时,看到她盈盈含笑的脸,他似乎有点明白了,但又不是很明白。

    楚朝欢道,“不是送我回国吗?”

    朱玄光道,“不是,皇上说了,安全送你出了北燕边境即可。”

    楚朝欢笑道,“还知道关心我呢。”

    朱玄光额头一抽,心想,皇上到底在想什么,他可不知道,他拱手说道,“那么,就与楚公主在这里分开吧。”

    楚朝欢转身,笑着走了。

    本来楚朝欢在向燕迟告别的时候,想到他跟赵怀雁一起合谋杀了秦双,她就有点恼,但现在,知道燕迟还是关心她的,她就很高兴。

    不管燕迟对别人如何,对秦双如何,至少,他对她,不会真的狠心。

    几个大内侍卫见公主走了,冲朱玄光抱拳作了一个揖,赶紧追上。

    朱玄光看着楚朝欢欢快的背影,大概明白燕迟是什么意思了,让楚朝欢知道,他燕国对她楚国,还是念着情义的。

    朱玄光一路目送着楚朝欢的背影离开,直到看不见了,他才转身回去,向燕迟复命。

    天星和薄江离开秦祉的太子府后,一路往薄府走。

    因为天色已晚,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十里长街上除了狗吠声和打梆声外,就是呼啸的北风以及头顶像雪花似的飘浮着的泽气。

    有一些高门大户门前的大红灯笼在散发着微光,隐约照亮前路。

    薄江十指扣着天星的手,与她并肩,走在街头。

    季子原本是跟天星一声去了薄府的,但在薄江带上天星去太子府的时候,天星让季子先回了天星酒楼。

    是以,季子没有跟在她身边,此刻,只就有她跟薄江二人。

    天星蹙眉道,“没有见到皇上。”

    薄江道,“因为赵帝的身份比较敏感,以你我二人现在的身份和立场,没办法在太子面前突兀地提她,这样会让太子起疑心,不过,你也不用过度忧虑,我有一计,觉得一定可行。”

    天星抬眉问他,“什么计?”

    薄江道,“我们成亲。”

    天星瞪眼,“你就只知道这个!”

    她有点生气,要扯开自己的手,不让他握了。

    薄江捏紧,不让她挣脱,另一手赶紧去掳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轻哄,“这个时候成亲,我还担心皇上和太子不批示呢,毕竟公主刚刚丧命,我这个秦国大将却在这个时候娶妻子,办酒席,有点大逆不道,但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请到赵帝的方法。”

    “只要赵帝来薄府吃喜酒了,你就不愁问不到她情况了,当然,如果赵帝被太子看管的严,不让她出来,那也没关系,你可以在拜堂结束后,去探太子府,你既然能做驻秦国金谍网的首领,武功定然不弱,探太子府,应该没问题。”

    天星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挺不错,但是如同你所说,九公主刚去世呢,你能娶妻吗?”

    薄江道,“秦国的法律并没有说,一国公主死后,全国同丧,不许纳采娶妻。”

    天星道,“还是不要跟秦帝和秦太子说了,你自己操办了。”

    薄江笑着睇她一眼,薄唇压下去,偷吻着她的耳朵,“这么迫不及待?”

    天星翻白眼,伸手推他,“我要回去了。”

    薄江一愣,抱住她,“晚上陪我。”

    天星道,“不行,我晚上还有事。”

    薄江皱眉,“什么事?”

    天星道,“给人解毒。”

    薄江愣住,又斜斜眯起了那一双浸过战争而显得极为锐利的凤眼,“解毒?给谁解毒?你还会解毒?”

    天星道,“我不会解毒,但皇上这趟来就是为这事,我不能不帮她分忧,至于解毒的对象,你应该知道,是燕国的八公主,燕广宁。”

    燕广宁带花雕和楼危来秦国的事情,薄江不大知道。

    因为她三人是直接去太子府的,住了一晚,第二天就走了,然后就出事了。

    还是秘密出的事,他怎么可能知道?

    听天星这么一说,再这么一思前想后,似乎就明白了,“原来是因为燕国八公主先出了事,所以我秦国的九公主才会跟着出事,公主的死,果然是燕帝的手笔。”

    天星道,“管他是谁的手笔,都是秦祉算计人在前,他若不算计人,哪有这么多事。”

    薄江问,“燕国八公主中的什么毒?”

    天星道,“傀儡散。”

    薄江大惊,眉头微微挑起,对于秦皇室的十毒,他是有所耳闻,但哪怕他手掌虎符,掌千军万马,也不敢向皇上和太子打探这十毒的事情。

    好在,他是秦国大将,肩担护国重任,所以,这十种毒,他都各有一颗解药,是皇上亲赐的,是为了防止他意外之下中毒。

    薄江手里有解药,却不说,因为解药就只有一颗,非常的珍贵,外界都传十毒没有解药,但怎么可能呢,但凡是毒,就一定有解药。

    而又正因为这样的谣传,他手上的解药就更显得市而无价了。

    有钱也买不到。

    薄江扣住天星的手,对她道,“你不会解毒,回去了也没用啊,还是晚上陪我吧。”

    天星怒声,“不行。”

    薄江冷哼,甩开她的手,“本来我想说,我有解药的。”

    天星当下就石化了,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猛地抱住他,“当真?”

    薄江看着她变脸比翻书还快,啧了一声,心想,又来这一招,他若说当真,她肯定会不遗余力地缠上来,磨得他拿出解药不可,等拿到解药,她又会拍拍屁股走人。

    薄江抿唇,不说真,也不说假,甩甩袖子,“困了,我想回府睡觉了。”

    天星听到傀儡散有解药,还听到薄江说他手上有解药,哪可能放他走?她紧紧地抱住他,“你说,你是不是真的有解药?”

    薄江笑着睨她,“真想知道?”

    天星点头,“嗯!”

    薄江道,“晚上陪我,我就告诉你。”

    天星额头一抽。

    薄江抵在她耳边,“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能达成所愿,我亦欢喜,记不记得你第一回上我床是为了什么事,嗯?”

    天星当然知道。

    她缠上这个将军的最初目地,是建天星楼。

    后来,缠着缠着就上瘾了。

    但凡有事要解决,她都会去找他。

    反正,男欢女爱,各取所需嘛。

    她是驻秦国的金谍网首领,一辈子得守在秦国,但不能与秦国人通婚,也就是说,她一辈子都得守着贞洁。

    可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到了一定岁数,就会有生理需要。

    天星也不例外。

    她又不是善男信女,规规矩矩的闺阁小姐,不守那闺阁小姐的那一套,她起初跟薄江接触的时候,两人还是君子之交,大概当时都不熟悉,自不敢太大胆。

    可后来接触久了,她就渐渐的对这个将军产生了敬佩之情,而薄江也对她产生了男女之情,那么,就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她能享受欢乐,还能达成目地,在佑大的秦国,有一个手握千军万马的将军护着她,让她更能站稳脚跟,隐藏身份。

    如此,二人关系就在这些年里越来越亲密。

    在一起的次数自然是很多的。

    薄江对她很爱惜,在外面,他是铁面无私的将军,可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就是很粗俗的男人,会说很露骨的话,会故意调戏她,在口头上吃尽她的豆腐,她已经习惯了,伸手捋了一下发丝,踮起脚尖对着他的侧脸吻了一下,“今晚陪你,但得给我解药。”

    薄江瞪她,“你还真不客气,都不能矜持点?”

    天星道,“答不答应?不答应我走了。”

    她作势真要走,薄江掳住她,打横抱起就提起内力,一脚跃上房顶,然后嗖嗖嗖的几下轻功,眨眼就到了薄府。

    进府后,一路抱着她回到卧室,来不及脱衣服,就把她按在墙上吻了起来。

    这夜过后,天星拿到了解药,她早上起来,收拾好自己,早饭都不愿意再吃,只想快点回到酒楼,给燕广宁解毒。

    薄江拉住她,微微不悦,“解药已经拿到了,急什么急?陪我吃早饭。”

    天星不想浪费一丁一点的时间,只要这个解药能解了燕广宁身上的傀儡散,那皇上就不用以身涉险了!

    她着急,真没心情吃饭,可看薄江一副不容她拒绝的样子,她只得陪着去吃早饭。

    吃早饭的时候薄江说,“我今日就去准备聘礼,明日带聘礼去天星酒楼向你提亲,你明天哪里都不要去。”

    天星哦了一声,听进去了。

    薄江给她夹菜,“多吃点,昨晚消耗太多体力了。”

    天星瞪他,却是将他夹的菜都吃完了。

    等吃饱,薄江才亲自送她到门口,看到她安全离开才收回视线,转身进府,喊来府里的管家,到书房去商议礼聘的单子。

    天星回到天星酒楼,辛掌柜已经起来了,正在对帐,看到老板进门,连忙喊了一声,天星点了点头,直接上楼。

    辛掌柜朝门外望了一眼,没看到丫头跟随,很是不解了一会儿,但想到老板经常是夜不归宿,早上又会很早的回来,想来是去找薄将军了,倒也没啥奇怪,自己老板跟薄将军之间的关系,当掌柜的他当然知晓。

    天星上了楼之后,推开门,没有看到银面,季子也没在她的房里。

    她关上门,走到燕广宁的床边。

    燕广宁还在沉睡状态里,虽然晚间的时候秦祉用哨声召唤过她一次,但因为傀儡散并不能控制尸体,故而沉睡中的燕广宁没有应召。

    那个时候屋中没人,自也没人知道燕广宁曾经奋力挣扎过,额头上渗出过很多汗。

    经过一夜的时间,燕广宁额上的汗早已经被晾干,她此刻睡的平缓而安静。

    天星从袖兜里拿出装解药的盒子,盒子打开,取出药丸,又去桌边倒了一杯水过来,她先把燕广宁的嘴把打开,把药丸放进去,然后再扶起她,让她半靠在她怀里,她拿水,喂给她喝。

    直到看见燕广宁将那药吞了下去,她才将她放回床上,取出帕子,擦着她下巴和衣襟上流出来的水渍。

    擦好,她弯腰,拨开燕广宁两耳边的长发,将扎在燕广宁睡穴上的那两根银针取了出来,拿药水清水一下,放回银针盒子里。

    没过多久,燕广宁就幽幽地转醒了,她大概有点迷茫,睁开眼的时候视线没有焦距,直到天星重新走过来,在她枕头这端的床沿坐下,她才猛然回神,双手往床铺上一撑,飞快地坐了起来。

    看着面前陌生的女人,她防备地问,“你是谁?”

    天星见她醒了,说道,“你不用紧张,我不是坏人,亦不会害你。”

    燕广宁伸手揉着额头,大概想起来了一些事情,她突然尖叫一声,倏地就将右手抬了起来,印象中,这只手好像,好像……拿过一把刀刺进了花雕的胸口,她脸一白,哆嗦着唇,左右看看,房间很陌生,最关键的是,没有花雕,没有楼危。

    她猛地扑上前,使命地抓住天星的手,问她,“还有两个人呢?他们呢!”

    天星挑挑眉头,无视她抓在胳膊上的两只颤抖的手,不轻不重地说,“一个死了,一个回去了。”

    燕广宁脸色越发的惨白,她想到了那个不受控制的画面,眼睛狠狠一闭,问道,“谁死了?”

    天星拿开她的手,声音微冷,“花雕。”

    燕广宁一下子就垂头丧气了,果然,那个画面是真的,是她亲手杀死了花雕,她眼框一红,自责地锤头。

    天星看她这个样子,知道她是无心,花雕的死,她们也从没往她身上怪罪,她轻声道,“看你这样子,应该想起来早先发生了什么事。”

    燕广宁痛苦地道,“是,是我杀了花雕。”

    天星道,“不怪你,你被人控制了?”

    燕广宁惊愣,“被人控制了?”

    天星道,“是的,不然,你以为你当时是为何会突然向花雕的心口刺去?难道你真的想杀她?”

    燕广宁急声道,“不不不,我从没想过杀花雕。”

    天星道,“那就是了,你们从秦太子府上离开的时候,秦太子在你身上下了傀儡散,中了傀儡散的你就受到了他的控制,是他控制你杀了花雕的,所以,你若自责,或是想为花雕报仇,就要去找秦祉。”

    燕广宁捏紧手心,眸中冷冷地闪着寒光,“你是说,秦祉想控制我?”

    天星道,“嗯,不过幸好,那一天你杀了花雕,若是你一路上没事,回到了燕国,一不小心杀了燕帝,这可就……”

    她的话没说完,燕广宁却已经想到了那个可怕的场景,或许秦祉当时给她种下傀儡散的时候并没有打算让她刺杀燕迟,但谁敢保证呢?

    若当时,天星没来救场,她在杀了花雕之后不会杀楼危?而把花雕和楼危都解决了之后,她一个人回到了燕国,就等于是秦祉手中的一个傀儡进到了燕国皇宫。

    尤其,她这个傀儡不是旁人,是燕国的八公主,是燕帝最疼爱的一个妹妹,要做什么事,极为方便,亦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花雕和楼危的死,他们也绝不会想到是她做的。

    他们的视线会放在别处,而当时出事的地点也不在秦国,就算能猜测是秦国人为所,却也没有任何证据,这件事就只能不了了之,花雕的楼危的死,他们只能吃哑巴亏。

    而回了宫的燕广宁,就真的成为秦祉手中一把锋利的刃了。

    真是好计策,好谋算!

    燕广宁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她一定要把这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七哥,让七哥灭了秦祉。

    她翻开被子,要下床。

    天星拦住她,“才刚解毒呢,你想做什么去?”

    燕广宁道,“我要回燕国。”

    天星道,“暂时别急,你已经被秦祉盯上了,这么出去被发现了就不得了了,而且现在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兵。”

    燕广宁问,“为什么会那么多兵?之前我来的时候秦国的皇城街头没兵的呀。”

    天星道,“没出事自然没兵,可前天晚上,秦双被杀了。”

    燕广宁大惊,“啊?秦双被人杀害了?”

    天星道,“是啊,凶手还没找到,城门也关了,你就是想出城也出不去,还是等我皇回来了,让她带你出城。”

    燕广宁眨眼,一下子欣喜若狂,“赵帝来了?”

    天星道,“来了,专为救你而来的。”

    燕广宁盯着她,忽然咦一声,“你是赵国人吗?”

    天星道,“是呀。”

    燕广宁歪着脖颈,“以前没见过你,是赵帝从赵国把你带来的吗?”

    天星道,“不是,我一直在秦国。”

    燕广宁想了想,“所以,是你救了我?”

    天星道,“算是吧。”

    燕广宁又问,“你是何人?”接着又道,“赵国人忠君爱国,从不会在别的国家长期居住,除了……”

    想到那三个字,想到那个机构,她忽然捂住了嘴,盯着她,愣愣地小声地说,“你是赵国驻秦国的金谍网之人?”

    天星笑道,“八公主果然是聪明人。”

    燕广宁道,“原来如此。”

    这下子所有的事情都解释得通了,但是秦双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死了呢?燕广宁问,“秦双的死,跟我七哥有关吗?”

    天星道,“有关的吧,楼危回去后肯定会把你出事的事情告诉燕帝,以燕帝的脾气,一定会拿秦双开刀。”

    燕广宁哼道,“活该。”

    她对秦双的死也没有多大的同情,可想到天星说的赵怀雁,又急急地问,“赵帝呢?”

    天星蹙眉道,“在太子府,她是为了求解药去的太子府,现在被秦太子困在了太子府,如今解药已经得到了,我们得想办法通知她。”

    其实金谍网的每个首领跟赵怀雁都有秘密通信的方式,只不过,如今赵怀雁被秦祉软禁在了太子府,而秦太子府又因为秦双的死,此刻守卫非常森严,若是平常,她要传个信进太子府,并不是难事,但现在……

    天星依旧蹙紧着眉头,对燕广宁道,“八公主刚醒,还是先呆在这里休息,我让季子进来伺候你,你要是饿了,让她下去拿饭菜就是,但你绝不可以出这个门,皇上在这个酒楼里订有房间,她只要从太子府出来了,就一定会回天星酒楼,到时候,你跟皇上就能见面了,但在皇上还没有回来的这个期间,你不能外出,以免让人发现。”

    燕广宁说,“好,你赶紧想办法联系上赵帝。”

    天星道,“我知道。”

    她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出去关上门,她就唤了季子过来,让她去里面伺候燕广宁。

    季子问,“燕国的这个八公主,醒了?”

    天星道,“醒了。”

    季子挑眉,“解毒了?”

    天星道,“解了。”

    季子笑道,“看来这个薄将军真是首领的大恩人呢!”

    天星抬手就敲她额头,斥道,“少贫,快进去伺候八公主,我去想办法联系皇上。”

    季子嗯一声,不再多言,推开门进去。

    天星下楼,去大街上逛了一圈,到处都是兵,去城门那边探了探,也是守卫很森严,出城要经过数道关口的盘查,回来的时候碰到了银面。

    银面打探了一天一夜的消息,知道秦军依然没有搜到那个凶手,想来凶手一定已经离开了,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天星。

    天星道,“能来杀秦双,证明此人一定很厉害,我们就不用再替他担心了,现在要做的,是联系皇上。”

    银面挑眉,“怎么了,看你这样子,似乎很着急,是皇上出事了?”

    天星道,“没有,是燕国八公主的毒,解了。”

    银面大惊,“真的?”

    天星道,“嗯。”

    银面问,“解药哪里来的?薄将军帮你弄来的?”

    天星说,“是啊。”

    银面似笑非笑,“什么条件?这解药可非一般,市井都传言,说秦皇十毒是没有解药的,而薄将军能弄来,可见他下了多大的血本,你只陪一夜,应该不够哦。”

    天星瞪他一眼,“说的我是陪夜女似的。”

    银面笑,“哪能啊,咱首领可是个能屈能伸的女侠,薄将军要是听到你这么形容他,把他当成了食客,他会生气的。”

    天星哼一声。

    银面凑上去,“这样的大恩,得以身相许吧?”

    天星,“……”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小子还有聪明的潜质?

    天星道,“明日他要来天星酒楼,下聘。”

    银面道,“果然。”

    天星道,“这也好,我正愁没办法联系上皇上,就借着这个机会,跟皇上碰个面,明日我会答应薄江,晚上就让他备酒席,你做好准备,随我一起去,见机行事。”

    银面沉声道,“好。”

    二人上了楼,银面去见了燕广宁,见她在吃饭,就没打扰,回自己屋,睡觉了,一夜没睡,累死了。

    天星已经吃过饭,就不陪燕广宁,她回书房,写信,到明晚,赵怀雁给她敬酒的时候,她把信给她。

    赵怀雁从昨天入住秦祉府上后,白天睡觉,晚上弹琴,虽然她住在主殿的后院,可她弹琴的声音高,吵的院里的下人们都无法安睡,又不敢抱怨,只能忍着,因为一晚上睡不好觉,白天就无精打采。

    好在,赵怀雁白天安静的很,几乎闭门不出,下人们懒惰打瞌睡,她也看不见。

    曲昭从门缝里往外看了看,见那些盯梢的下人们神情倦倦,哈气连天,有些就那样歪在树干上,打起了呼噜,她笑着对赵怀雁道,“公主这招高明,晚上让他们睡不成,白天他们就没精神,盯梢也没那么专心了。”

    赵怀雁支着额头坐在软榻上,慢条斯理地挑着面条,问道,“秦祉上朝去了吗?”

    曲昭道,“去了。”

    赵怀雁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一心一意吃着碗里的面条,早餐其实可以更丰富的,但她没心情吃,也就没让厨房那边费事,菜也有,就两晕两素。

    曲昭已经吃完了,抱剑站在一边,看了赵怀雁一眼,又说,“昨晚上秦国大将薄江和天星一起来了太子府,见了秦祉。”

    赵怀雁正欲挑筷的动作一顿,慢慢地“哦?”了一声,抬眼问道,“说了什么?”

    曲昭道,“没听清,因为秦祉也精通鬼步,所以我不敢靠的太近。”

    曲昭能知道这个太子府里的事情,就因为她在短短的一天内学会了赵怀雁教给她的鬼步,当然,只是皮毛,因为赵怀雁自己也只会一招,就是百里横空。

    但一招就够了。

    只要能利用百里横空瞬移空间,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调查自己想调查的东西就行了。

    而学会了百里横空这一招后,曲昭就能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打探府上的动向,但是,接近秦祉,她还是不敢,毕竟秦祉功力也很深厚,又是鬼步的精通者,她这皮毛功夫可不敢在他面前现丑,要是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是以,昨晚她并没有靠近,只知道薄江跟天星见了秦祉,说了什么话,她不知道。

    赵怀雁道,“没关系,我们先查解药。”

    曲昭说好,赵怀雁就继续吃面,然后把两盘菜也消灭了,吃饱之后,曲昭开门,喊人进来收拾,赵怀雁躺了一会儿,就说困,要去睡觉。

    收拾着残盘残碗的下人听到赵怀雁这样说,额头一抽,心想,大白天的,吃了睡,睡了吃,当自己是猪呢?吃饱喝饱睡饱,晚上又精神百倍地弹琴,这赵国皇帝是不是有毛病啊!

    下人心里肺腑,面上却不敢表露,只得苦闷地端着残盘残碗走了。

    赵怀雁伸伸懒腰,进屋。

    曲昭栓上门,也跟着进了屋。

    但进去后,二人却不是睡觉,赵怀雁施展鬼步,曲昭也施展鬼步,去了秦祉的主殿。

    主殿时没人,秦祉去了皇宫里。

    赵怀雁道,“再仔细翻一遍,若真找不到,那就只能在秦祉身上下功夫了。”

    曲昭沉声应话,立马挨个挨个地去翻。

    赵怀雁从另一边去找。

    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到中午的时候,二人回去了,吃完午饭,下午就不敢再去,因为怕秦祉突然间回来。

    赵怀雁撑着额头咒骂,“都不能把解药放在显眼的地方吗?藏那么深做什么!”

    曲昭拧眉,“是不是真的就没有解药?”

    赵怀雁道,“不可能,你忘记周姑姑曾经说过的话了?她说过,世间所有生物,都有相克的克星,不管是人还是草,所以,不管是何种毒,一定有针对而解的解药。”

    曲昭道,“那也许,他们并没有制出解药呢!”

    赵怀雁一听,脸色顷刻间就黑了下来,她猛地一把拍向脑门,站起身,沉声说道,“如果真的没有解药,那就只能先带燕广宁回国,让周姑姑想办法了。”

    她一脚踢开门,走出去。

    在院子里打扫的下人们看到她,眼睛就黏在她身上不动了,谁让她长的如此好看的,可曲昭一出来,目光一扫,下人们又赶紧转开目光,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去了。

    曲昭拿了一件披风,披在赵怀雁身上。

    赵怀雁站在院子里,感受着冷冬的风吹拂在脸颊和身上,她抬头看向天空,又低头欣赏后院里的景致,一直站了很久,直到曲昭提醒她,该进屋了,她才返身回屋。

    回去后,曲昭坐在桌边温茶,赵怀雁眯着眼想事情。

    等曲昭把茶温好,倒了一杯给她,赵怀雁接过,说道,“等晚上秦祉回来,咱们去找他一起吃饭,说离开之事。”

    曲昭道,“秦太子会答应让皇上离开吗?”

    赵怀雁眯眼,看着茶杯里滚烫的热水,看着那冲上杯口的白色雾气,挑眉道,“为什么不?你认为,他能拘住我?”

    曲昭道,“不好说。”

    赵怀雁道,“放心吧,我想走,他可拦不住。”

    赵怀雁之所以甘心住下,是因为要找解药,可若在秦国真的找不到解药,那她就得赶快回国了。

    晚上,秦祉回到府,脸上表情并不好看,因为今天进宫,收到了步惊涛的来信,步惊涛信中说,楚朝欢没有与燕迟随行去燕国,而是一个人回了楚国,那刺杀楚朝欢的事情,就得延后。

    本来延后也无所谓,可卫国和周国的两个国主同时发来急信,信中言明,边关的城镇被突然攻击。

    虽然敌军是陈兵和韩兵,可谁都知道,现在的陈韩二国,跟燕国是什么关系。

    所以,燕迟是真的要开战吗?

    很好,他也想较量较量,谁能打得过谁?

    因为卫国和周国突然面临了战火,所以卫京、卫柔,还有周刻和周芙蓉就没法再呆在秦国了,秦双遇害之后,卫柔还有周芙蓉哭红了眼,要送秦双一程,就住在太子府里,等着凶手被抓,然后送秦双入葬,可凶手迟迟抓不到,自己国家又在遭难,她二人自然是想回国的。

    秦祉没留她们。

    可卫京和周刻却觉得,此时此刻,她二人留在秦国才是最安全的。

    卫京对卫柔道,“妹妹,你先不要回国,哥哥先回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现在我们国家遭别人入侵,国内肯定不太安全,你跟我回去,父皇不放心,我也不放心,还是呆在秦国,比较妥险。”

    卫柔道,“可是……”

    卫京伸手打断她没有说完的话,“没有可是,听哥哥的。”

    他向秦祉抱一拳,“秦太子,我妹妹就劳你照顾了。”

    秦祉看了卫柔一眼,说道,“你放心,公主在秦国一日,秦祉就保她一日安全。”

    卫京道,“多谢。”

    秦祉摆了摆手,让他不必客气。

    周刻见卫京把卫柔留下了,他也把周芙蓉留下,周芙蓉有卫柔做伴,也没异议,就同意留了下来,周刻和卫京即刻出发,从秦太子府离开,往自己国家赶了回去。

    秦祉陪了卫京和周芙蓉一会儿,安慰了她们几句话,就回自己的主殿。

    刚脱了朝服,准备换一身衣服,门外的侍卫就隔门禀告,“太子,赵帝来了,说要见你。”

    秦祉脱衣服的手一顿,却没有立马说见,而是继续脱着朝服,脱完,拿了一件常服换上,这才亲自走到门口,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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